蚕

87年退伍回家结识蚕茧站姑娘,半年后她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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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我觉得咱俩不合适,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了。"赵小梅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重重地砸在我心上。

我站在蚕茧站的槐树下,北风呼啸,吹得树枝哗哗作响,那天的寒冷,一直冻到了我心里。

这么多年过去了,每当想起那段往事,我都忍不住会心一笑。那会儿年轻气盛,以为天塌下来了,谁知道这竟成了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记得是87年5月,我刚退伍回到老家小县城。路边的槐花开得正旺,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清香。

那时候县城还没什么高楼大厦,最高的建筑就是百货大楼,三层楼高,门口总是挤满了买东西的人。

马路上跑的都是二八大杠自行车,偶尔才能看到几辆解放牌大卡车轰隆隆地开过。

我还穿着部队发的那身褪了色的军装,走在街上,老街坊都热情地打招呼:"小张回来啦!当兵回来就是不一样,人都精神了!"

家住在棉纺厂家属院的筒子楼里,一梯两户,十几平米的房间要住四口人。屋里摆着两张铁架子床,中间放个衣柜,转身都费劲。

爹在纺织车间当工人,每天跟织布机打交道,回家时身上总有股棉絮味,手上的茧子厚厚的。

娘在街道工厂打零工,经常起早贪黑。每天天不亮就去菜市场买菜,说早去能便宜两毛钱。

妹妹念高二,学习特别用功,晚上总趴在煤油灯下写作业到很晚。有时候停电了,就点着蜡烛继续写。

记得那天回家,妹妹正在写作业,看见我回来,高兴得直拍手:"哥,你可算回来了!我都想死你啦!"

娘连忙去厨房热饭,还特意煎了两个鸡蛋。那时候鸡蛋可是稀罕物,一般都是逢年过节才能吃上。

爹坐在小板凳上,抽着一支大前门香烟,笑眯眯地看着我。那顿饭虽然简单,可吃着特别香。

战友王德发托人给我介绍了蚕茧站的工作。他在信里写道:"小张啊,这可是个好单位,一年能分几十斤蚕丝呢!要知道现在蚕丝可是紧俏货,能值不少钱。"

站长李卫国是个老军人,看到我胸前的三等功奖章,眼睛一亮:"好啊,咱们部队的兵就是不一样!"二话不说就把我安排进了收购组。

就这样,我遇见了赵小梅。她总爱穿一条蓝格子连衣裙,腰间系着白围裙,扎着马尾辫,说话轻声细语的。

收茧季节特别忙,她戴着白手套,认真检查蚕茧品相,手指在蚕茧上轻轻摸索,动作特别娴熟。

有时候农民伯伯送来的蚕茧不合格,她就耐心地解释:"这茧子轻了些,回去再养几天,保准能卖个好价钱。"

休息时,她爱听我讲部队的故事。我就给她讲我们连队怎么拿的优秀连队,我是怎么当上班长的,还有我们在边防站岗放哨的趣事。

她听得特别认真,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时不时问:"那你们在部队吃什么呀?训练是不是很辛苦?冬天站岗会不会冷?"

我也喜欢听她讲养蚕的事,她说蚕宝宝要经过四眠三起,最后吐丝结茧,特别神奇。说起这些,她眼睛里总是闪着光。

慢慢地,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姑娘。每天早上骑着二八大杠去上班,远远看见她家的砖瓦房,就开始紧张。

中午去食堂,我总找各种理由跟她一起去。食堂只有两个菜,可我觉得比过年吃的还香。

战友老王看出来了,打趣道:"你小子可以啊,看上咱们站的小赵了?要是追到手,可得请我吃饺子!"

可家里人知道后,坚决反对。娘叹着气说:"人家赵家几代养蚕的,家里有地有房,光蚕房就有好几间。咱家穷得响叮当,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有,门不当户不对啊。"

爹也板着脸:"先把日子过好再说,你工作才刚开始,连个自行车都是借的,能耐得住寒酸吗?"

邻居王婶子也来劝:"小张啊,我听说赵家已经给小梅相中了镇上供销社的小伙子了,人家每月工资四十多块呢!还分房子呢!"

这话让我心里不是滋味,可我还是每天坚持骑车路过她家门口,就想远远地看她一眼。

农历七月十五,我约小梅去看露天电影。那时候县城就一个露天电影场,每到放电影的日子,人们都搬着小板凳来看。

放的是《芳草心》,我借着月光偷偷看她,她的侧脸被银幕的光映得忽明忽暗,特别好看。看到感人处,她还偷偷抹眼泪。

散场后,我鼓起勇气表白了:"小梅,我对你有这个意思,你觉得咋样?"她红着脸点点头,我那个高兴啊,连着好几天走路都像踩在棉花上。

收茧站的同事都看出来了,打趣说:"小张,这几天走路怎么飘飘的?该不会是中了啥大奖吧?"

小梅家离单位不远,我们常常一起走回家。路过小摊的时候,我总想给她买点什么,可兜里就那么几块钱工资。

有一次,我省吃俭用买了个发卡给她,她戴在头上,高兴得直笑。那时候,觉得光是看着她笑,这辈子就值了。

日子就这样甜甜蜜蜜地过着,我还计划着年底要去赵家提亲。可天有不测风云。腊月里的一天,她突然说要分手。

我怎么问她原因,她都不说,只是低着头抹眼泪。那几天,我茶饭不思,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后来从同事那里才知道,她爹查出肝病住院了,需要一大笔医药费。当时医疗条件差,去省城看病要花不少钱。

她决定去深圳打工。临走那天,我去火车站送她,她哭着说:"等我赚够了钱,就回来。你别等我,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我在站台上看着绿皮火车缓缓开走,心里空落落的。那时候的火车还是蒸汽机车,黑烟冒得老高,汽笛声响彻云霄。

回去后,我把自己关在屋里好几天,连饭都不想吃。妹妹趴在门上喊:"哥,你别这样,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茶叶蛋。"

老班长王德发知道后,特意从邻县过来看我。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子,有啥想不开的,人有时候失去一点,可能是为了得到更多。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像个军人的样子吗?"

他这句话点醒了我。我开始琢磨着干点自己的事业。先是跟人合伙开了个小卖部,进货要骑自行车去镇上,风里来雨里去。

后来做起了批发生意,租了个小仓库,进一些日用品和小百货。那时候正赶上经济发展,做小生意的人越来越多。

90年代初,看到大家都开始做长途运输,我就跟老班长一起开了个物流公司。开始就两辆解放卡车,专门跑省城的线路。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去年冬天,我参加退伍老兵聚会,听战友说起小梅在深圳的近况。

她不但治好了她爹的病,还办了个蚕丝被加工厂,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听说她现在有个幸福的家庭,还常常资助困难学生。我由衷为她高兴。

这些年,我也成了家,有了儿女。前些日子,儿子谈了个对象,姑娘家里条件不太好。

我想起当年爹娘反对我谈对象的事,笑着对儿子说:"只要人品好,你喜欢就行。爹支持你。物质条件差点没关系,人只要有志气,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

望着窗外的梧桐树,叶子泛黄了,又是一年秋天。那年的故事早已随风而去,但它教会我的东西,却永远留在了心里。

有些缘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可正是这些错过,让我们在人生的道路上走得更远。人生啊,就像是一条长长的河,有时候会有急流险滩,可只要心里装着希望,总能流向更宽阔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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