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

受难日生活中许多的苦楚,到底有什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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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中立先生油画:《春蚕》

(中国嘉德春季拍卖会成交价万)

蚕儿

我不是个早慧的人,大约在五岁才开始记事。我至今还记得五六岁的光景,那时奶奶谈起家里即将养蚕那种神情,神秘得好像宗教般的虔诚。

奶奶主要是担心老鼠听见了来偷吃,所以忌讳我说出蚕子的字眼,我在枕边咬耳朵地问奶奶:“蚕儿什么时候来嘛?”奶奶说:“开了春,等屋外的桑树发了芽,蚕儿就来了。”

好不容易盼到桑树发了芽,我就催父亲该养蚕了。

父亲不慌不忙,直等到去城西公社开会时才带回了一些纸。那些巴掌大的纸上密密麻麻的粘着比芝麻还小的灰黑点点。爸爸告诉我那就是蚕蛋,过几天就会孵出蚕儿来。

我似懂非懂的等到了蚕纸上爬出来线头大的黑漆漆的蚕儿,怎么也不相信它就是图片上的手指粗的蚕儿。父亲说:“小猪儿能长成大猪儿,蚕儿也是这样一点点的长大。”父亲赶紧取出准备好的鹅毛,轻轻的将小小的蚕儿扫到铺上嫩桑叶的小簸箕里。父亲很郑重地对我说:“你只要按时去摘桑叶给它们吃就好了,戒忌桑叶上不能带沾生水。”

我照着爸爸的吩咐摘最嫩的叶子来喂小蚕儿,半信半疑这些小黑线几时才能长大啊。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每一天我都要去看几趟,当我看到簸箕里有些蚕儿蜕皮,蚕儿也由黑变白,蚕儿经过四期成长已经越长越粗了。我又去问爸爸成长的秘密,爸爸说:“这是自然现象,蚕的皮不能长太大,蚕要蜕皮才能成长。”母亲却说:“这是造物主上帝的杰作,蚕儿蜕皮才能长大,上帝造它的时候都预定好了的。”

我对无神论与神造论都懵懵懂懂,问了一句:“蚕儿蜕皮疼吗?”爸爸母亲都不能回答我,推来推去, 爸爸说:“你去问蚕儿。”母亲说:“你祷告叫上帝告诉你答案。”

(油画:春蚕局部)

蚕儿越长越大,有一天我发现它们愣在那里,不再吃桑叶,身体也透明起来。我怕它们是不是病了,养蚕养出了感情,真急得不行,它们会不会饿死啊?爸爸笑我,母亲也笑我,只有奶奶忙着用谷草搓扎成巨型的毛条,将特别亮晶晶的蚕儿一条一条的放到上面。

蚕儿像着了魔,吐出透明的丝线,给自己给缠绕了起来。整个房间都传来低沉的吐丝声,那场面很神奇,一夜之间一条条的蚕儿变成了一个个的白蛋子,那些厚的已经看不见蚕了,有些薄的还能看到朦胧的纱中曼舞。那场景在我的记忆里仿佛“阿凡达”电影中的魔幻世界。

我问父母,蚕儿去了哪里?

爸爸说:“死了。”

母亲说:“它们去了另外的世界。”

又过了两天,爸爸用手捏了捏,已经硬了壳才叫我们七手八脚的摘了下来,收集到箩筐里挑去城里卖给蚕茧厂。

我不甘心稀里糊涂养了两个月的蚕儿去了哪里?幸好在稻草毛条里找到两个摘时漏掉的蚕茧。用手晃一晃,里面仿佛还有东西在蠕动。我实在经不住好奇用剪刀剪开里面有个腊肉颜色的东西,轻轻捏它一下还会转着动,很好玩。母亲说:“那是蚕蛹,是蚕儿变的。”

几天后那只没有剪的蚕茧里有个洞,我晃了晃里面啥都没有,我问母亲里面的蚕儿去哪里了。母亲说:“你看墙上那只蛾子就是蚕儿变的。”

我赶紧打开火柴盒,看看里面前几天玩过的那个蚕蛹怎样了。果然,它也变成了蛾子,只是不会飞。母亲说:“就是因为你把它从蚕茧里弄出来了,它才不会飞,不经历蚕茧里的困窘,不亲自咬开蚕茧的挣扎,它就不能拥有飞行的能力。”

现在养育着三个孩子才发现当年母亲的话甚是经典:“生活中许多的苦楚,正是上帝在人成长的路上设立蚕茧一样的坎,需要自己去经历,才能展翅高飞。”

今天是耶稣受难日,我想这是基督教信仰中最沉重的一天,大多数的圣经考古学者认为下午三点左右正是基督牺牲的时刻。这一刻我默想当年耶稣是那样屈辱的死去,为要拯救罪人,电影《耶稣受难记》有许多特写也只不过是再现了万分之一。

耶稣的死太惨烈,带给多少人忧伤的震撼,甚至和基督信仰无关。耶稣是那样的顺服,勇敢的去直面虐死的苦楚,因为他知道人子耶稣不痛苦的死去,就不会有复活的“弥赛亚”来成就这完全的救恩。

注:年3月29日星期五下午三点纪念耶稣受难时,之后本文曾被多家教会用于复活节文宣)

那些年今夜的烛光一直在支撑我向着标杆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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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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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能坚持我手写我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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