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

散文张柳青少年往事


少年往事

张柳青

小时候,我随父母生活在晋南一个山沟沟里的兵工厂,那片鸟语花香的土地,铺满了我少年时光的全部记忆。每每想起,那些美好就会从眼前掠过。   春天来了,春风吹呀吹,吹绿了田野,吹绿了兵工厂的树木、草坪,也吹来了燕子叽叽喳喳的歌声……兵工厂种了很多树木,以白杨树、梧桐树这些体格高大的树种为主,像是守护厂区、生活区、校园安全的战士;在道路两旁是一丛丛冬青,一年到头都闪烁着绿油油的光泽、散发着永恒的活力;还有像少女一样含蓄、低着头梳理秀发的垂柳姑娘,长长的发丝软绵绵地躺在春风的怀抱!   从家里到学校必经的路上,有一个圆形花坛,栽种了月季、茉莉、玫瑰、芍药,还有玫红色和白色的牡丹花!一朵朵花苞“咕咚咕咚”地喝着春雨,满足地咧开了嘴、笑开了花。我们一路跳跃着、追逐着、嬉戏着来到花坛附近,阵阵花香袭来——这是花朵绽放的气息、这是少年成长的气息,我们的心也随着花间的蝴蝶飞向苍穹……   花坛外圈的地方,还长着一些榆树。榆树叶儿对于小孩子们来说,在这个时候是非常重要的,因为我们要开始一年一次的喂养蚕宝宝的辛勤“工作”。厂里桑树稀少,我们采不到足量的桑叶,只得用榆树叶来喂养这些小可爱。班里几乎每个小同学的文具盒里,都有一处给蚕宝宝腾出来的临时小窝,看它们从黑黑的像小蚂蚁一样的蚁蚕,长成白色的、摸上去软绵绵的幼虫,我最喜欢这个时期的蚕,一切都安静下来的时候,你会听到它们吃叶子发出的沙沙声——我至今认为,这种沙沙声,可以治愈少年浮躁的小心绪,让我们些许安静下来。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蚕儿们再经过几次脱皮就开始吐丝了,它们用吐出的丝将身体严严实实地裹住,裹成蚕茧,再默默地成为蚕蛹;再几天后,破茧而出,羽化成蚕蛾……   春日午后的阳光,去了日出时的娇嫩,变得温暖起来,轻轻抿上一口都觉得暖意十足。那些刻在记忆里的美好时光,我 在这样的午后看放风筝。放风筝的多数是厂里退休的老职工,他们用娴熟的技巧将风筝放飞到蓝天白云间。他们交替放出和拉回风筝线,使风筝保持平稳飞行的状态,让风筝像他们脸上的表情一样平稳。看着、想着,放风筝的人一定是看惯了 的潮起潮落,才将一切都化作风筝,让风将思念吹向高空、吹向遥不可及的远方。   后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人们陆续都搬出了那个广阔的山沟沟。两年前的一天,父亲说厂里的房子要归还了,还有一些旧物件需要收拾一下。我十分积极地跟着父亲又走进了当年的兵工厂,也走进了我美好的记忆。父亲推开那扇掉了漆皮的红色木门时,我脑海里那根回忆弦仿佛被电击了一下,时光开始倒转,我少年的往事历历在目。在一阵淡淡、甜蜜的忧伤中,我知道那抹孩童的纯真,永远挂在青春的牌匾上了。   起风了,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唰唰声,是大白杨在风中歌唱的声音,和儿时印刻在耳边那些天籁之声一样亲切。树枝间布谷鸟“布谷、布谷”的鸣叫,依然是谷雨到来了的提醒。蓦地想起李清照“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的诗句,多少感慨顿时涌上心头。

(本文原载于《山西日报》年5月)

作者简介

张柳青,女,90后诗歌爱好者。作品散见于《诗选刊》《诗歌月刊》《延河》《红豆》《特区文学》《山西日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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