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癜风最好的医院 http://baidianfeng.39.net/a_zhiliao/160725/4910787.html自从离了婚之后,这古老破旧的四合院里的人们很少有人喊她“梁子”“朗阿姨”了。
特别是兵兵和茁茁这群孩子,听了小喇叭讲的“狼外婆”的故事后。也随着大人把她看做天下顶坏顶坏的大坏蛋。于是从前开朗热情的她,变成了“狼外婆”。
男人见她溜边走,女人见她嘴一撇装作没看见,孩子们见她躲得远远的。小耳房王奶奶一见她,放下长烟袋嘴皮子利索,好家伙吐出的唾沫能甩出两米开外。
说起来,这也不是没有缘故的。“狼外婆”名字叫朗月,夫家姓梁,原来的丈夫喝大酒。每喝必醉三天两头就打她,儿子也抱回奶奶家不让和她见面说她有外心,可只是猜测。就为这朗月提出离婚了,儿子判给了男方。
这破旧的四合院,从此就像大白天撞见鬼——有股邪劲。特别是守寡领傻儿子过日子的王奶奶,和“狼外婆”一比,她足有四十年清白值得炫耀的历史。她看不惯这受不了屈儿狠心的娘们儿。
按王奶奶话唠:俺守寡那会,见人眼皮不敢撩,大气不敢喘。可这会儿,你瞧她,每天上下班还穿那打鞋钉的半高跟皮鞋,在碎石铺的路上咔噔咔噔地响。好象在说:“活得蛮好,活得蛮好。”于是,人们更恨她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真是个正经八百的“狼外婆”。
很快她这个雅号被多事的舌头扯出了四合院,象病毒一样四处扩散着。
半年多过去了,四合院渐渐地忘了这件事。当石路上传来有节奏的声音时,各自窗口不再探出窥视的头了。王奶奶病好久了,烟也不抽了,唾沫勉强吐在瓶里。可今天偏偏来了个瘦瘦的、又咳嗽又喘的老太太,进了院直奔小耳房王奶奶家。
晌午,四合院的人们闲扯又有了新的话题。“老姐姐,“狼外婆”真寻主了。”居民组长刘妈停下了剁鸡食的刀。
“哎哟,傻姝子。你咋还不信。刚走那个老太太是男方他妈。听说两个人还挺对撇子哪,不知羞。”
久病的王奶奶,显得更苍老了。大热天头上戴个黑绒帽。“男方结过婚吗?有孩子吗?”
“看,俺还忘了。男的叫聂强,去年死了媳妇扔下一个小丫头。”
戛然而止。谁也不说了。王奶奶的老眼里,闪着泪花。是呀,一个连自己孩子都不要的女人,能拉扯两姓旁人的吗?摊上这么个“狼外婆”后娘,那孩子不死也得扒层皮呀。
这功夫,“狼外婆”进了院。她有三十好几了,一双不太大的眼睛小巧的嘴唇,鼻子两侧长着疏落的雀斑。不但不难看,倒添几分俏皮。
她笑呵呵地打招呼:“王奶奶,您的菜,还有药都买到了。”她嗓门挺大,那股热情劲,更叫人不舒服。这个女人哪!
“狼外婆”终于结婚了。还亲自接回聂强的女儿——娇娇。真怪!五岁的娇娇看见“狼外婆”竟没哭。打这以后王奶奶当起了义务“侦察员”。
久病初愈的身子骨,不离娇娇左右。
“娇娇,小脸谁给洗的?”
“自己洗的,还抹宝宝雪花膏呢。”
“娇娇,你妈打你不?”
“打ー次,那天我喊她“狼外婆”,她用毛中甩我,我哭了,她也哭了。”
“娇娇来,奶奶看你吃啥饭?”
这个老“侦察员”,还挺有心计。只见她站在太阳地里,用筷子拨弄着饭。一双昏花的老眼仔细辩认着。突然,她手一抖:“这是什么玩意儿,黑乎乎的?”王奶奶一下子想起听人说过有一个后娘成天给孩子吃虫子,还把他关在黑屋里。想到这,老太太大惊失色:“大妹子,兵兵娘快来。”一ロ气上不来,憋得脸发青,指着碗干张嘴。
刘妈跑出来,见此情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多亏朗月端来一碗水给王奶奶喝了,半晌,王奶奶オ缓过气来。用手点着朗月说:“你安的啥黑心?人家把这心头肉交给你,你凭啥给她吃虫子!缺了八辈子徳,做损哪!”说完还想吐一口,只可惜吐到了自己的衣襟上。
朗月望着撒了一地的饭菜明白了:“奶奶,您看花了眼,那不是虫子,是蚕蛹高蛋白。”
娇娇没有经过这场面,吓呆了。这会儿,她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眼泪一对一双地落着。
“妈我要,我要。”又冲愣在一边的王奶奶:“叫你赔,叫你赔。”
朗月抱起娇娇,给她擦去泪水,心肝宝贝地叫着:“乖孩子,不哭,走回屋妈再给你做多多的。”说完抱着娇娇回屋去了。
院里看热闹的人散了,只有王奶奶还愣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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