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癜风治疗最好的药 https://m-mip.39.net/nk/mipso_4769966.html第五十六章鸣枪助威
进入五月份,村里像闫德山这样有养蚕经验的老山民就开始躲在队里的一间大房子里,将去年预留的蚕茧种拿出,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这些蚕茧穿成串晾晒,等待大约15至20天左右,蚕茧里面的蚕蛹就变成了蛾。
待蛾长大,蚕农们就要像宫廷选妃一样,精挑细选地挑出品质好的公蛾和母蛾,让它们相配,产下的籽变成幼虫后,再将蚂蚁大小的幼虫挪到靠近村队部附近不远的柞树坡上。
养蚕
为了能给蚕虫创造一个良好的生长环境,让它们快速成长为大虫,除了要选柞叶是新嫩的,地势是向阳坡的,闫德山每天都要背上猎枪,整天都要上山看护幼虫,利用放枪或嗓子呼喊的轰赶方式,防止幼蚕变为鸟类的美食。
蚕虫经过生长,到秋季变成蚕茧后,再将蚕茧从树上摘下,把树叶清理干净,就可以交售公社了。
那个年代、那个季节,生产队能够接触到放蚕的人少之又少。比如蚕种、蚕蛹、蚕蛾、到后来的蚕虫,以至到最后产生新的蚕茧,都是可以入口的高蛋白营养品。
有人说三个蚕蛹就可能顶一个鸡蛋、有人说是七个可以顶一个,反正知青那时对几个能顶一个鸡蛋这个问题不是很感兴趣,而是只要是能逮到机会,就是把白花花、轻飘飘的蚕茧放在火里一烧,待蚕茧的外衣烧光,里面的蚕蛹确实就已经香飘四溢、味香无穷了。
张援朝利用自己和青年点里的同学扔弃不用的旧衣裤、用木棒扎出来了几个假人,固定在这一片养育场的四周,又用平时积攒到点里同学扔掉的罐头铁盒做了几个风铃,只需山风轻轻吹过,风铃就会连续撞击出明亮的响声。这样,闫德山的肉嗓就能得以很好地休息一下。
闫德山的自我感觉很良好,当他背起猎枪时,那才是他最威武的时刻。也只有这时,他才感觉到,他又具有了当年与父亲共同抗击强寇的英勇;他才回味到,他与心爱的妻子共同相拥的缠绵;他才真正认为,他走在生产队里还是那么的趾高气扬、那么的强劲有力、那么的一往无前。
知青们的工作基本就是在大田里劳作,夹河一队的大田真是名副其实的大,它顺着队前的大河,也就是从夹河大队的小学校后山沟开始,一溜儿顺着叆河水流的方向,往下基本到达三道湾的“江沿台堡”,长度基本有小十里的路程。
一点都不夸张,夹河一队里所说的大田,它就像一条偷吃了不少囫囵个鸡蛋的长虫,顺河弯弯曲曲的只有长度而没有宽度,这个河边可能种上了三二垅,那下一段河边可能只是播种下几墩苗,有的地方可能连一垅都种不上,一点没有辽宁盘锦和哈尔滨北大荒所展示的那种成片稻谷或包谷的喜人壮观景象。
那块河心“牌九田”算得上是小队里一块很重要的种植基地。至于它一年能有多大收成,这就好比人在跟天*博一样,是三种一不收?还是五种三不收?完全还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进入六月了,大田里的庄稼有的已经长得有膝盖以上高了,最后一遍的铲草和培垅摆上了日程。按生产队长的要求,知青们把队里的三副铧犁搬过河去,准备抓紧对“牌九田”进行操作。
云层压得很低,河水皱起了层层波纹,河边垂柳的枝条使劲地扭动着,知青们抬起头,乌云已经密布,很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景象。大家都撒开了丫子,弃犁赶牛向原路返回。
“哗啦啦----、哗啦啦----”,雨越下越大,一串儿一串儿地落在屋檐上,溅起了一朵又一朵晶莹的水花。
下雨天,是知青们的小礼拜,大家可以利用这难得的休息机会,洗洗衣服或围在一起打打扑克牌,有的写写家书,也有的早早躺在炕上进入了梦乡。
“嘟------!嘟------!”尖厉的哨声由远而近,而且明显的是朝青年点跑来。等大家瞪大眼睛看到推门而进的生产队长时,只见他高高卷起的裤管上沾满了泥巴,身披蓑衣上滚落下的雨珠,不大一会儿就已在地面形成了几处大大的水迹,。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快---!快---!快去抢救河心滩上的队里铧犁!”
“那铧犁,是我们准备雨停之后还要去铲地的呀!”邹德良一本正经地回答。
队长气急败坏地吼道:“发水啦-----!地要淹啦------!队里仅有的这几张好铧犁就要被大水冲走啦-----!”这一口气喊出了这么多的话,大脑缺氧,队长差一点就要背过气去。
不可能呀?这才几月份呀?也没看到近期有大暴雨的迹象呀!
是呀,六十年代中国的气象预报还只停留在看“山戴帽、雨来到”、“燕子低飞天将雨”或“天上鲤鱼斑、明日晒谷不用翻”的人眼观测阶段,但人目所能及的距离也无法预测这上百公里长的叆河流域的雨情水势呀。
看到队长那歇斯底里的样子,知青们纷纷找出雨具,冲进大雨中,向“牌九地”的方向跑去。
这时可以看到河水已经暴涨起来了,先前还是清澈的河水现在已经混浊起来,先前还是安静的河水现在已经咆哮起来。风声、雨声、河水的怒吼声掩盖住了知青一行人在雨中疾驰的脚步声。
还没等跑到“牌九田”,知青们都已经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牌九田”已经浸没在水中了,那块水面上只时隐时显地漂浮着玉米的茎叶,三张铧犁原来是插在田地上的,现在也只能见到手柄之上的一尺长短。
最主要的是从上游处冲下来的残树乱枝在大水水面直翻,被急流冲动的巨石在水下乱滚。天灰蒙蒙,水浑浊浊,使人无法判断现在的水中情况怎样?也无法预测将来的水势又是如何?
天灰蒙蒙水浑浊浊,河里不时漂浮着断木
生产队长闫德发在河边捶胸顿足,知青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水势和阵仗,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张援朝先目测了一下铧犁的位置和距离,又根据水流和水势,他脱去身上的雨具准备出手了。队长一看有戏,忙向他投来询问的目光,张援朝的目光对视是坚定的、是必胜的。
队长赶紧跑过来向张援朝面授机宜:
第一方案,最好是到生产队里找一段长绳,一端在岸边,一端捆你腰中,待你游过河去,把铧犁捆好一并拖回这岸。
第二方案,由你单人游过河去,将三具铧犁搬到一起,犁头都朝向下游并插入土中,再用铧犁自带的绳套相互捆在一起,从而形成了一个锚状。
“不行!这是要害死这娃子嘀----!”突然人群中爆出一句吼声,听得出,但不知闫德山是什么时候跟着知青也跑到了河边。
闫德山指着这一片波涛汹涌的河面说:“老闫啊!要不我一般不能插嘴,可你看这雨势、这水势、还有这河本来就有的凶势,这几具铧犁算什么?咱不能对不起这娃子们的家长吧?!”
这几句话一说,生产队长被当场噎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张援朝走到闫德山跟前,轻轻地向他鞠了一躬,大声说了句:“放心吧!我去去就来!”
张援朝又急急地和生产队长制定此次抢险方案,他表达了鉴于现在的情况,采用第二种方案是可行的,因为,现场的情况十分复杂,水下或未来的水上都会出现不可预料的问题,比如…….
没等张援朝细细列举完,生产队长两手拳掌相合,右足一跺,斩钉截铁地说:“好!就按你说的办!只是,你要注意安全!”
张援朝光着上身、只穿了一条裤衩,他先是顺着河边向上游跑了有近百米,在心中认真地权衡了一下水流速度和河水的游速,又觉得穿着这宽大的裤衩会给他的游速造成阻力,尤其可能它会被水中的枝干緾住对他造成危险,就索性把身上仅有的那块遮羞布也甩到了脚下。
那一众人在远处看张援朝在河沿还没下水,都认为他有些临阵畏缩了。闫德山从自己宽大的蓑衣下面拿出了他的那把猎枪,枪托扛肩、枪管朝天,高喊着:“天灵灵、地灵灵,知青小将要闯营!援朝爷们,我来给你阵前助威----!”
“轰-----!”枪口喷射出一团火团,发出巨大的响声。
走进宽甸,走进大连知青的“第二故乡”
转载请注明:http://www.canadw.com/ylqz/1155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