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

邹宁顽童爷爷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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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童爷爷 事

闲暇时间,想想我们小时候,堂兄弟姐妹们,和爷爷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就情不自禁的哑然失笑起来,尽管爷爷离开我们二十多年了。

我的爷爷和奶奶共养育了五男两女,我的父辈们的年龄都是大的比小的大两岁,这样间隔着。当然各自成家立业后,每家每户生的孩子们的年龄也差不了多少。那个时代,大概是70年代末起到八十年代末期那个时代,家家户户都没有电视看,更不用提电脑了,看个电影都跟过年似的。一听说周边那个自然村有电影,我们这群猴孙们就都围着爷爷转。草草的吃过晚饭,每一个小孩都自觉地揣个小板凳,还是小椅床,眼巴巴望着爷爷,等着爷爷发号施令。爷爷手背后,踱着方步,绕着我们兄弟姐妹走一圈,走到我哥哥跟前,发话说:“冬范拉着彦子和小青的小手”;接着走到我云姐(我伯家大姑娘)跟前说:“云拉着焕娃和桂娃的手”;爷爷扭回头又到小红(我三叔家的女儿)身边说:“小红拉紧晓娃的手”;在侧后走到老回(我四叔家的儿子)跟前啰嗦到:“回范拉好光娃的手”……爷爷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我们边兴致勃勃的跟在爷爷身后,浩浩荡荡的向目地地走去。要么是去狄庄,要么是去金家庄,要么是去街上,再不就是去宋小庄……

我们兄弟姐妹们很有规律:到了电影场,不坐正面看电影,坐银幕的反面,为啥,当时糊糊涂涂的没有思想,现在才知道,是爷爷怕我们小孩多,正面好的位置都让人家占了,我们没有地方坐,放映机的反面,看的人少,地方大,位置优越,他也好照看这群可爱的宝宝们。我们一个一个放下小板凳,在爷爷身前身后相继坐着,紧接着爷爷拿出铲车(30公分长,3公分宽),在他脸前挖出来个坑,爷爷一边挖小坑,一边对我们说,谁有尿不要憋着,要不会尿裤子的……其中年龄稍小的小弟弟小妹妹赶紧讨好爷爷说:“爷爷,我有尿就尿尿窝里,大哥大姐他们好去找厕所……”在一群群的起哄中,电影在放映中……兄弟姐妹们,在欢声笑语中,在打牙溜嘴中,在放映机的反面,在尿坑撒尿中,看完了一场又一场电影。

电影结束后,大的拉着小的,一个个东倒西歪的,迷迷糊糊的,跌跌撞撞的,哈欠连天的,抠鼻子揉眼的,跟着爷爷,一路走来,朝着家的方向。

农忙时节,爷爷是主要劳动力,农闲时节,爷爷是我们这群孙子辈的 。他和我们玩起来,非常认真,也非常可爱。要不,你看:

方方正正的小木桌,在院子外面的老槐树树荫下放着,夏日的午后,千千万万的蝉拼命地在白杨树的茂密的枝叶上鸣叫;中原大地的太阳闷骚型的烧烤着大地;大黑狗吐着舌头,在桌子底下喘着粗气;散养的鸭子,嘎嘎嘎嘎的从沟沟上凫水回来;土鸡在一旁默默的啄食吃;孩子们围坐在小桌子旁边,手里拿着扑克派,等着老顽童过来拼家。

“是玩斗地主还是跑的快,还是接竹竿?”爷爷刚发话,都七嘴八舌的拿主意了。

云姐和我哥大一点,要打跑的快;小青和小桂小一点,嚷嚷要玩接竹竿;我起哄闹着,要玩斗地主……爷爷看我们这群猴娃意见不统一,干脆利落地说,就打斗地主吧。

爷爷一边洗牌,一边说:“咱们围着五、六个人,就这五十四张牌,三张也能起运,也带姊妹对,咋样?”

我们笑着,起哄着说,行啊,只要你邹印堂个老顽童和我们打牌,咋说都行。

在热热闹闹的吆喝声中,在起牌不公的嚷嚷中,太阳公公从正南方向向西移动,不知不觉两个钟已过。

“妈那个屁,都啥时候了,还在玩?”哈哈,是奶奶在叫爷爷干活了。

爷爷仍在持续中,“一对四,要不要?”

“是个猪,不吭声……”奶奶仍在嘻骂中。

爷爷抬起头,瞪着那双铜铃般的大眼睛,不大不小的声音说“你和猪睡”。

哈哈哈,哈哈哈……我们这些小辈们都看着奶奶大笑。奶奶骂起:“都是你们这群猴孙们,把你个糟老头子当个活宝,看着来气……”奶奶一边扛着干活家具,一边嘟嘟囔囔的扭着小脚向菜地走去。

看着奶奶走过去,爷爷赶紧给我们说好话。他说“猴孙们,你们兄弟姊妹自个去老宅玩,我去地里看看,去去就回来”。爷爷一边说着,一边做个孙悟空腾云驾雾的动作,一边让我们回老宅去玩。

爷爷边说边走,我们小辈们各自都向老宅奔去。老宅子内,大的男孩推铜箍,打碾锥,小的放到大缸里站着;女孩跳皮筋,踢方,丢手绢;要不就男孩女孩一起老鹰捉小鸡,自由自在的玩耍……

和爷爷在一起的日子,就能觉得大自然很奇妙。西瓜,经常吃,习以为常了,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可爷爷常常会问我们到,问啥西瓜皮是青色的,里面的肉是红色的,上面还长有黑色的种子??十万个为什么,你们读了没有?

我们姐妹们,都私下里说爷爷能把平常的日子过得跟朵朵花儿一样,比如我们养蚕,刚开始喜欢的不得了,恨不得让蚕宝宝一分钟都不离左右。几天过后,新鲜感过去了,一个个都唉声叹气的,为啥?看了蚕拉屎嫌脏,天天去摘桑叶麻烦,以前放学后兄弟姐妹们都去老宅大院里疯去了,现在要照顾蚕宝宝,影响到娱乐了。于是,我拉着小红和焕娃去找爷爷,当我们说明来意后,爷爷也没说乐意不乐意,我们都把自己养的蚕放在爷爷那里。

过了几天我们偷偷去看蚕宝宝,乖乖,宝宝的身体变*了,有的变透明了,小一点的身体白白的……

不知不觉,爷爷的破渔网上,爬满了蚕宝宝们,密密麻麻的……

奶奶帮爷爷收了两三斤蚕丝,还有蚕蛹……

我们这群猴子孙们,彻彻底底地崇拜起爷爷来,觉得爷爷的的确确是个神奇有趣的老头,活生生的看到了我们不想养的脏兮兮的小可怜,变得白白胖胖,变得透明,结茧成蛹,还吃到了蚕蛹……

这就是爷爷,把平常的生活过得很有情趣……

尽管爷爷去世二十多年了,可他的音容笑貌一直烙印在我们后辈们的心里。可爱的邹印堂大人,老小孩一个,在过去美好的岁月里,您给我们留下了温暖的怀念!

—END—图网络

作者简介:

邹宁,河南镇平,年出生。毕业于镇平一高,爱好文学和绘画。现在广州经商。?

豫西南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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