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

庄湾旧事之六十七桑剪叭叭响,勿是肉来就是


喂叶,庄湾称“yi蚕"“桑剪叭叭响,勿是肉来就是鲞”,这是一句曾在庄湾流传,反映养蚕与生活关系的民谚。说的是,蚕宝宝养到大眠,开始剪桑条带梗喂叶,意味着很快就要上山(蔟)、釆茧,等到茧子卖掉,现钞进帐,就有钱买肉买鲞吃了。在曾经的年代里,种桑养蚕地位重要,与生活关系密切,素有“蚕熟半年粮”一说。新中国建立后的30多年时间里,种桑养蚕还是庄湾重要的产业,蚕茧收入还是农户的主要经济来源。那时在人们眼中,蚕就是“宝贝”,就是碗中的“粮”,饭桌上的“肉”和“鲞”。庄湾人均耕地少,蚕桑基础相对薄弱,蚕种饲养量也较小。比如年,全大队春蚕饲养量为张蚕种,平均每户一张都不到。也许正因为如此,人们更珍惜每一寸桑地,使有限的资源得到充分利用,并依靠“精养”,实现效益 化。年,庄湾曾获得许村乡蚕茧单产 名,这从一个侧面证明了这一点。庄湾养蚕业,随大面积的土地平整而衰退,随家庭工业的兴起而消亡,从(也有可能是)年停止饲养至今,养蚕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己经20多年了。今天在这里,主要说说人民公社时期庄湾种桑养蚕的一些情况,算是对那段养蚕历史的回顾。这是一个十分古老的符号,由“蚕花廿四分”五字组成。老底子,蚕业称“蚕花”,廿四分,属于 收成。这五个字在庄湾也是一句俗语,代表“运气”。蚕桑生产,严格来说可分为两个行业:种(育)桑和养蚕。前者属于种植业,后者属于养殖业。蚕桑生产,桑是基础和前提。印象中,庄湾的桑地,都在塘与塘(河)之间的坡地上,没有大面积桑园,除此之外,就是田横头和埂滩上,差不多可利用的边角杂地,都种上了桑树。桑苗都向农资公司购买,是一米左右长短的嫁接苗(也有野桑混入其中)。人们将嫁接过的桑树叫“家桑”,而将没有嫁接的桑树叫“野桑”。野桑叶子小,产量低,需要进行嫁接。于是,每年初春,在桑树萌芽前,队里就会安排有经验的社员,采用腹接的方法,对桑地里的野桑进行嫁接。用桑剪从预先准备好的桑条上剪下约两三市寸一截,用接桑刀在接穗下位削出接头,插入桑树上划出的接口,对准形成层,用草绳缠绕扎紧,就算是接好了。不久,接条开始萌芽长枝,再过上一段时间,将接穗以上部位用锯子锯掉,这表明嫁接获得成功,桑树实现了由“野”向“家”的蜕变。如嫁接失败,那就只能等来年再接了。有一种桑树叫“火桑”,都长在埂滩边。火桑不剪枝,只采叶,也不用嫁接,任其自由生长,一般比普通桑树高大好多。现在庄湾基本见不到家桑了,但村庄周围倒还能见到火桑,这些上了年纪的火桑,虽然数量不多,却粗壮高大,外形如伞,枝繁叶茂,成了不错的果桑和观赏树。养好蚕先得育好桑。那时培育桑树,基本上是用土杂肥,以羊勒瑟、猪粪和河泥为主。在桑树边耙条沟,填入羊勒瑟(也用油饼),用泥土覆盖好,这叫基肥,大都在桑树休眠期进行。春蚕饲养时剪起桑条后,在树边挖潭浇上猪粪(也用人粪尿),这属于面肥。基肥属于长效肥,具有培基固体作用,面肥则是速效肥,目的是催青壮叶。每年冬季,桑地里的白菜收起后,都会在上面覆盖一层河泥。鱼塘边的桑地用塘泥,用船在塘里捻泥,用迁蒲将泥泼进岸上的轮头, 在桑地上均匀地、厚厚地泼上一层。那些离河岸较远的田横,就只能用粪桶,将船里捻的河泥一担担挑进桑地了。等河泥干了,结合垦地,将河泥敲碎,与原土混合。桑地盖河泥,不仅能增加土壤肥力,还有利于改善土壤团粒结构,所以每年都进行一次。培桑还有一个重要环节,就是防病除虫。印象中,桑树的主要病害是白粉病和褐斑病,虫害主要是金龟子、刺毛和毛虫等。既有足够的土壤肥力,又抓好防病治虫,桑叶增产才有可靠保证。人民公社时期,蚕桑由生产队集体经营,蚕也进行集中饲养。生产队都有共育室,配有经验丰富的蚕桑队长,从蚕具蚕室消*,领取蚕种,一直到上山(簇)、采茧,这一过程都在蚕桑队长的直接带领下完成。公社和大队也配有专职蚕桑辅导员,巡回检查饲养工作,对养蚕业务进行面对面指导。那时,一年要养四熟蚕,即春、夏、早秋和晚秋蚕,以春蚕饲养量 ,约占整个年产量的40%或以上。养一熟蚕大约需要一个月时间,蚕的发育过程需要蜕四次皮。每次蜕皮时,蚕不吃也不动,像睡着了似的,所以称之为“眠”。蚕眠好后 次吃叶叫“开桑”。从蚁蚕到 次蜕皮,称“头眠",第四次蜕皮称“大眠”,大眠开桑后,蚕就进入熟蚕期,约一个星期后就可以上山做茧子了。据老一辈介绍,解放以前包括解放初期,庄湾的蚕种都来自余杭,买来后需要贴身放着,用人的体温进行蚕卵孵化。人民公社时期养蚕,蚕种都来自海宁当地蚕种场,并由催青室进行孵化,所以,领到队里的蚕种,蚕已从卵壳中钻出或即将钻出来了。刚孵化的蚕黑黑的,像蚂蚁,所以称“蚁蚕”,约只有2毫米长。蚁蚕出壳后三四个小时,就需要进行喂食。这时,饲养员就将采来的嫩叶放在专用的叶墩头上,用叶刀切得细细的进行喂养。蚁蚕阶段的蚕宝宝,称“一龄期”,头眠后为二龄期,二眠后为三龄期,三龄前特别是一龄期的蚕宝宝,对饲养环境的要求十分苛刻,需要适当的温度和湿度。从大小队(年后)开始,各队共育室都砌起地火垄,以解决春蚕饲养的温湿度问题。地火垄有烧火口,沿墙周围砌管道,连着烟囱,靠烟囱的吸力,通过管道而散热。为了保持合适的湿度,管道上盖有河沙,通过浇水产生蒸汽,从而控制蚕室的湿度。大约在60年代初以前,共育室都用木炭生火加温,靠热水增加湿度。夏蚕期间,共育室里还吊挂起长方型厚纸板,下面有一根拉绳,靠人工拉动纸板,进行扇风降温。蚕宝宝要到三眠后,进入四龄期,饲养管理才相对粗放。大眠以后开桑,蚕宝宝进入五龄期。这一阶段蚕宝宝生长最为迅速,整个体积达到蚁蚕的一万多倍。到了五龄末期,就逐渐体现出老熟特征,食欲开始下降,继而完全停食。到腹部变得透明,蚕体头胸部昂起,口吐丝缕,左右上下摆动,这表明就可以上山了。当时,蚕都放在用稻草扎成的“蜈蚣索”、“胡绉把”上做茧,上山后大约经六七个昼夜,才可以采茧子。那时,蚕茧都由国家统一收购,各生产队在指定茧站售茧,卖掉茧子,才意味着一熟蚕的饲养告一段落。蚕农在胡绉把上釆茧茧站收茧饲养蚕宝宝,是一门很深的学问,又像是一项系统工程,涉及到种桑养蚕的方方面面。蚕宝宝天生娇气,对气候环境的反映十分敏感,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会产生不良后果,甚至产生死蚕或不会结茧的“白肚蚕”,只能整匾整匾地倒进鱼塘喂鱼。到上山做茧了,也还会产生僵蚕,死蚕,烂秕茧等。或许正因为如此,直到现在,在海宁养蚕的地方,不少蚕农还遵循着一些古老的习俗,保留着一些养蚕禁忌。比如请蚕神菩萨,吃蚕花饭,扫蚕花地,又比如不允许陌生人进蚕室等等,说到底还是由“养好蚕难”造成的。当然,这一些与阿拉庄湾人早已无关了。所以,在这里重提种桑养蚕往事,心里倒有一种轻松感。也为家乡能率先告别种桑养蚕,冲破传统农业束缚,不用依赖蚕宝宝“买肉买鲞”而深感高兴。(感谢徐松泉先生为本文提供有关养蚕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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