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平市教师校园文学社成立于年12月22日，《蚕音》是原平市教师校园文学社主办的社刊，是广大教师文学爱好者自己的刊物。
穿过话语看见你
文/赵建明
诵/刘平艳
穿过话语看见你
实验中学赵建明
那个周末，风寒，妻子下班回来，边脱鞋，边说：“这几天老是加班。下午，你帮我去修一下皮靴，明天我还要穿。”
“我哪有时间，你自己怎么不能去”
“我一天价起早摸黑地受，这点儿小事可都指望不上你。你也真是的……”
见妻子发了火，我只好答应。
修鞋摊大多摆在和平路，离我所住的小区并不近。正当苦恼之际，猛然想起，在不远处的和谐路拐角处，不是还有一个修鞋摊吗？
午觉过后，便直奔和谐路，赶到的时候，见有不少女人在候着，我站在了队列的后面。
过了许久，终于轮到我了。我一边递上靴子，一边指给师傅看需要修理的部位。
师傅是个男人，约莫60多岁，清瘦，衣服上油渍斑斑，双手布满裂痕，脸色绷得紧紧的。有女人跟他讨价还价时，他伴着咳嗽声，头都不抬，忙手里的活儿，摆出一副你爱修不修的架势。
他接过靴子后，便忙起来，动作娴熟，神情专注而认真。
不多久，鞋修好了，我拿起，仔细看看，很是满意。
然而，就在我付钱的时候，摸遍身上所有口袋，仅有三块钱。
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我向他说明了情况，并说妻子当紧要穿，剩下的，明天给，行不行。
原以为，依他的冷硬肯定会一口回绝的。
没想到，就在我异常尴尬的当口，他全然收起了刚才的表情，只犹豫了一会儿后，咳嗽一声：“后生，是这样哇。这大冷天的。家是装爱和暖的地方。剩下的，不要了。”
此时，阳光打在他几许苍白的脸庞上，折射出金色的光晕，使每一丝纹理熠熠生辉。
离开后，因为有阅读的习惯，我拐到了隔壁的一家报刊亭。与老板闲撇中，说起这件事，老板看看修鞋摊那边，又看看我：“噢，你说的是老李哇。我跟他遇过事，他话不多，活儿却做得好，价格也实在。尽管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内心热着呢？”顿了顿，又说：“隐约听人讲过，他儿子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总，他家经济上好着呢？”
晚上，我把事情的原委说给妻子听，她眼里也有了几分潮热。
过了些时候,妻子手包的拉链坏了，因了此前经历的缘故，我俩同时想到了老李。
这回排队的人依旧多。就在轮到我的时候，手机突然想起，是公司打来的，说是有急事要办，让我赶快去。没办法，我对老李说，修好后，先放在你这儿，待我返回来的时候再取。
老李一边咳嗽，一边回应。
做完事情，走出公司大门，天已近黑。当我心急火燎赶到老李那个摊点时，却没有看到他，一种失落感不由划过心底。
接下来，一连几天都不见老李的踪影。
此时，我心里被困惑和恼火笼罩。暗想，这老李真是不地道。要知道，那手包可 是 行货，质地也没得说，是妻子生日时我买的，花了将近一个月的工资，上面承载了不少美好的记忆，平日里，妻子心爱得不得了。
又过些时候，寒风依旧，当我怀着无以名状的情绪路过那个拐角时，发现修鞋摊竟又出现了。不过，摊主是一个中年男人，正忙碌着，坐在椅子上。
我走上前，细细打量，男人衣着素朴，皮鞋锃亮，儒雅神态中透着睿智，眼角眉梢分明藏着老李的影子。
他放下手头的活儿，似乎看懂了我的疑惑，问询过一些关于手包的特征后，长叹了一口气：“我爸前些日子过世了，肺癌。他刚摆摊的时候，出于对他身体的考虑，我没少劝过，也试过很多办法，可他执拗地说，这儿人多，人们大都走惯了，需要他，他不想让顾客们失望。临走前，攥着我的手，除叮嘱要得空出来摆摆摊外，还要一定找到名贵手包的主人。”
低头看着老李用心修补过的手包，想起我对他的无端怀疑，一股懊悔和空落蓦地袭上心头之余，老李的身影，带着温暖亲切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影子，无来由地，一下子，让我眼里蓄满了迷眼的感觉，杵立在街头，冬日的。
选自《蚕音》第2期
作者简介
赵建明，70后，供职于原平市实验中学，现为原平市教师校园文学社《蚕音》副主编。擅长励志和亲情类文字。有百十余篇作品发表于各类报刊。其中散文《每一种植物都会开花》、《柔软心，有力量》、《父爱如海》刊登在《原平教育报》、《忻州日报教育周刊》等报刊上。
诵者简介
刘平艳，原平轩岗矿区教育中心教师，原平市教师校园文学社成员。
小编：*鹂
赵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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