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

那些年养过的小动物之白羽鸡篇


除了逛花鸟市场,女儿还喜欢跟我去菜场。菜场里物品丰富,人声鼎沸是比超市更有烟火气的存在。最重要的菜场还时时有惊喜,我们在这里看到过小狗、小猫、小乌龟、大公鸡、斗米虫、蚕宝宝……似乎也不差花鸟市场什么了。

白羽鸡也是在菜场里看到的。一个中年妇女挑着两只竹筐,挤挤挨挨毛茸茸的小鸡在里面“叽叽”叫着。不一会旁边就挤满了小朋友,叫奶奶爷爷外公外婆爸爸妈妈的声音此起彼伏。有经验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看一眼说:“养不活的呀!鸡场里淘汰的公鸡、病弱鸡,几天就死啦!”可那又怎么样?还不是敌不过小屁孩眼泪鼻涕,乖乖掏钱买上一对。爸爸妈妈就爽快多了“多少钱一只?一块钱?来两只。”那天正好找回三个硬币就要了三只。女儿眉开眼笑拎着她的小鸡,走楼梯也不叫抱了,一气上到四楼还立马动手给小鸡整窝。又张罗着给吃饭、喝水,一直忙乎到吃中饭。

三只小鸡女儿管它们叫“大宝,二宝,小宝。”宝宝们安家在阳台上一个纸箱里,女儿每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但凡她吃点什么绝对也是少不了它们的,小鸡们喝牛奶、吃钙片,水果蔬菜样样不缺,故而长得十分健康并没有像之前估计那样英年早逝。它们披着毛茸茸淡*外衣,喙和爪子都是淡粉色的,小黑豆似的眼睛,看着十分讨喜。它们最爱在箱子里追来追去,偶尔也挤在一起打盹。

在阳台上呆了二十来天之后,小鸡们的翅膀开始长出大的羽片,开始向往纸箱外面的世界。正好幼儿园也放假了,连鸡带女儿我们一起打包去了婆婆家。一到乡下,小鸡们脱离呆了二十多天的小箱子,顿时满院子撒欢。公公的花盆里跳进去刨刨虫,尝尝花草不同蔬果的滋味,家里的田园犬小威试图把它们赶跑。女儿认认真真又教育了小威一番,告诉它并须好好对待鸡宝宝,不得打扰。小威也就歇了心思。小鸡们很快喜欢上了乡下,只是乡下也有未知的危险。夏日午后大人们都在休息,小威也出去溜跶了,只有女儿在喂它的蚂蚁,小鸡们快乐的在院子里跑动。一只大老鼠**祟崇从围墙排水口钻出来,绿豆小眼顿时盯上了它们。它循着围墙慢慢靠近,小鸡们毫无所觉。说时迟那时快它“吱溜”一下窜上去一口咬住了大宝的脖子。二宝小宝吓坏了,满地乱窜。鼠口里的大宝拼命扑腾,鸡毛都飞了起来。女儿冲上去想救大宝,老鼠却飞快地拖着大宝钻了出去。女儿哇哇大哭,大人们起来老鼠早就不见了踪影。大宝不幸成了老鼠的盘中餐,二宝和小宝好些天都缓不过神,略有点风吹草动就慌的直往家里扑腾。女儿每天拎了个小棍子时时准备消灭老鼠,似乎老鼠也知道再不容易得手不再出现了。

小鸡们一天天长大了,两只都是公鸡,全身披着白色的羽毛,婆婆说这就是白羽鸡。小鸡们有个坏习惯,喜欢到处乱刨又总是边吃边拉,院子里一片狼藉。婆婆在屋后找了块空地,围上围栏把它们放了进去。可自由惯了的二宝小宝不受约束,总是振翅而出。围栏一次次加高,后来已经足足有二米多依然无法把它们关住。我们彻底放弃了圈养它们的想法,于是它们彻底获得了自由。

每天一早婆婆打开鸡笼,两个小家伙就一溜烟跑出来。吃完早餐出家门溜达,一直到天黑才不紧不慢回家,风雨无阻。暑假结束女儿又开始幼儿园生活,两只鸡就拜托公婆照管,每次回去我们都觉得它们长了一圈。公婆说起都挺诧异,因为这种小鸡很难得养大,似乎这俩是个异数。只有女儿十分自豪,认定是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养大了它们。

时间走到了年关,小鸡已经有三、四斤重。公公嫌弃它们有味道准备杀了过年,女儿当然是坚决不肯的,但公公趁她不在下了手。回家看到盆子里两只鸡,女儿哭得涕泪横飞,并表态坚决不吃也不许我们吃,最后只有我坚决拥护了她的决定。

白羽鸡最终还是沦为了盘中餐,女儿在很久都不能释怀。孩子就是这样重感情,她的世界里它们都是她的伙伴。也许在小时候,我们以为每场相遇都是美好的故事,长大了之后才明白有时也许会悲伤。愿我们生活都充满阳光,如向日葵一样永远朝着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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